第7章(1 / 2)

总算收拾利索,她叉着腰看了一圈,清清爽爽,甚是满意。

时婕仰倒在柔软的席梦思上,望向窗外。卧室朝南,傍晚了还能看到阳光,阳光在北京可是稀缺资源,得额外付费的。这样一套两室一厅要是在北京五环以里,五千都下不来,单月租金在雁留能舒舒服服住上半年了,还是市区的核心位置。

要是让时婕把这些年北漂吃过的苦分门别类画个柱状图,“租房”肯定一柱擎天。只见亮不进光的北向房间、穿拖鞋踩马桶圈的奇葩室友,还有因为房屋质量差导致的隔音问题……

难怪会有人冲着房子来雁留。小城也有小城的好啊!

4荷尔蒙上头,轻症自作多情,重症耳聋眼瞎

时婕想起这楼顶有个天台,之前上去看过,视野不错。她此刻兴致勃勃,也不顾疲累,顺着楼梯爬到顶层,推开虚掩着的通向天台的铁门,走出去。

头发被大风扬起,时婕拉上羽绒服的帽子,把自己裹住,顶着风走到天台边缘。

透过锈迹斑斑的铁栏杆,蔚蓝色的明净天空下一片低矮楼房整齐排列着。极目远眺,路口闪烁的红绿灯和街上熙攘的车流尽收眼底。城西灰突突的待拆除的废弃厂房与东边施工中的高层住宅遥遥相对。

远山的青影与碧空界限模糊,是这座小城的背景色。

时婕舒展双臂,老家熟悉的气息裹在风中,扑面而至,呼啸着穿过她的身体。

比起北京,这座小城像是被封进了时光的琥珀,寻不得日新月异的发展,却凭年年如是的确定感令人安心。

栏杆上停落的麻雀被这不速之客惊扰,扑棱棱飞去了另一座楼顶,立在制高点俯瞰,好像它们也拥有这城市。

时婕各种找角度,自拍了好些照片,挑出几张发朋友圈,又专门发给林桃。林桃大为羡慕,说感受到了“自由的味道”。

她翻着朋友圈的点赞和评论,上扬的嘴角却突然凝住——那里面竟有前男友徐维。

手机震了下,徐维发来的微信。

「你回雁留了?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?」

时婕撇撇嘴,「分都分了,说也多余。」

过了几分钟,那边才回复,「小婕,咱俩认识快十年了,就算分手,我也当你是朋友,我希望你好,真的。」

还来煽什么情?时婕腹诽,眼眶却有点湿意,「那你怎么样,不会都交上新女友了吧?」

“对方正在输入”断断续续闪了好一会儿,「父母给介绍了一个,接触有段时间了,双方家长都见过了,可能明年结婚吧。」

本来就是句调侃,没想到竟然命中,她心中酸涩,还是装出风轻云淡往事如烟的气度体面回复,「挺好,祝福你。」

「还好没被阿姨吓出毛病来(笑哭表情)其实要不是因为阿姨,咱俩……」

这条消息刚弹出来,也就两秒后,被撤回了。

她莫名想起去年520,徐维说“我喜欢你”时真挚的眼睛。

分手才几个月,他不仅找到新女友,甚至都到了计划结婚的程度。那她算什么呢?

所谓失败是成功之母,而她就是失败。所谓吃一堑长一智,她就是那个堑。堑,大坑也,壕沟也。

两个人,腻歪的时候,还以为自己是对方心头的独一无二,结束时才发现,原来不过像银行柜台走一趟,屁股刚从凳子上挪开,就听见叫号机在喊“下一位”。

什么独一无二?荷尔蒙上头的病症罢了,轻症自作多情,重症耳聋眼瞎。

时婕找了个背风的方向,席地而坐,靠着用途不明的石墩子。把手机搁到旁边地上,任由它嗡嗡作响,不再理会。

最初发现这天台时,她就想,这么开阔的好地儿,不支个炉子搞搞烧烤简直暴殄天物。时婕想象着滋滋冒油的五花肉,咽了咽口水,又拾起手机,在外卖平台上点了一堆烤串、三听啤酒跟一瓶江小白。

等外卖的时候,她瞄到旮旯里塞了个正正方方的东西,被好几层塑料袋包裹得挺严实,掂在手上沉甸甸。

她压制不住好奇心,小心翼翼拆开来,原来是套花花绿绿的少年漫跟一相册的奥特曼卡牌,估计是哪家小学生不能为家长所知的秘密宝藏。

时婕坏心眼地猜测,要是这孩子上来探望这藏宝地时发现东西竟然不翼而飞,不得嚎成什么样,她想想都觉得十分着笑,不禁蹲在地上嘿嘿地乐了一阵,然后掸掉塑料袋上的残雪,把东西照原样包好,牢实塞了回去。

外卖送到了,时婕盘着腿喝酒撸串,吃得满嘴油香,三听啤酒下肚,最后去开江小白,就见包装上写了句:

「爱情这种事太极端,要么一生,要么陌生。」

她眯着眼看了会儿,哼了声,“矫情。”

顺手把那包装一扯,搓成个团儿塞进空啤酒罐,然后一口干掉半瓶江小白。

吃完喝完,时婕便呆望着傍晚的日落。

太阳渐渐下坠,光芒却越发盛大,将半片天空染成橘子汽水般明艳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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